良夜💫(っ˘зʕ•̫͡•ʔ

【孤月女校】4“背叛者们”的誓约

  次日,当校监召集大家来到画室时,所有人都以为是警察来了,但没有警察,连诺伊斯也没有回来,倒是克利俄被镇上的医护送了回来。

  同时消失不见的还有纳西瑟斯。校监搜查了他们俩的卧室,发现重要的物品都已经被带走,很显然,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潜逃。

  真相小姐在一旁站着,准备说出纳西瑟斯在塔楼不见的事,正打算张口时,赫伯把她拉到了一边。

  “暂时不要说,忘了么?深夜出行是违反校规的。”赫伯的表情明显凝重起来,“还有,你忘了安可和克利俄的遭遇了么?他们会以为你也疯了。”

  真相小姐点点头,觉得赫伯说的有一些道理,决定暂时静观其变。

  文学教授自告奋勇前往镇上通知警察,并许诺会在今天返回,显然,他在这里很有公信力,校监同意了。

  文学教授乘船离开后,校监要求所有人返回卧室,但赫伯以想缅怀安可为由,被允许带着真相小姐一起前往了塔楼。

  “我相信安可没有死。”真相小姐将赫伯安置到套房的沙发上后说道。

  “为什么?”赫伯歪着头问道。

  “她应该是像纳西瑟斯一样,用什么方式离开了。毕竟,没有人会带着行囊自杀。”

  赫伯点点头:“可他们怎么从这塔楼离开的呢?”

  真相小姐环视这间套房,回忆着纳西瑟斯昨天下午的行径,他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呢?

  那天下午调查的时候,纳西瑟斯似乎在这里得到了什么答案,也许可以按着他的做法看看。

  真相小姐爬上窗户,而窗户边则是那幅风景画,与塔楼遥遥相望的山崖上,有一座灯塔。

  她把画遮住窗口,一道光束透过画中的月亮照了下来。顺着那道光线,能看到肖像画下方不远处,有一个光圈。

  真相小姐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下,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。

  “有发现什么吗?”赫伯抻着脖子问道。

  真相小姐点点头,又摇了摇头,她看到了纳西瑟斯所看到的,却没有找到他找到的答案。线索非常多,却缺少把他们串在一起的契机。

  而唯一的新收获,是远处的一座灯塔。

  “这里平常会有远行航船么?”

  “没有的,那灯塔有几百年历史了,但为了纪念一位推翻暴君统治的英主,一直被保留了下来。在当年那位英主的船队进港的时间,会连续亮起三天。他们把这叫做希望的月光。”赫伯平静地解释道。

  英主…暴君…听起来似曾相识。

  “英主和暴君……是说推翻孤月堡王女父亲的那位么?”

  “没错,啊,说起来,‘希望的月光’正好是前天。”

  “也就是安可消失那一天……第一天亮起时……安可消失了……第二天……纳西瑟斯消失了……第三天……就是今晚……”真相小姐嘟囔着。

  看起来今晚还要找个机会来看看。

  赫伯点了点头,“刚刚提到船,我想到一个问题。他们只是从塔楼消失了,但他们怎么离开这座岛的呢?”

  “离岛的航船都是有航期的,航期以外,船坞不会打开,而安可和纳西瑟斯消失的那天都不是船期?”

  “没错,这个月最后一次船期在下周。他们不可能在这里藏这么久。”

  赫伯的话,让真相小姐醍醐灌顶。

  “但安可和纳西瑟斯失踪的第二天,船坞都打开了…诺伊斯和文学教授……”言罢,一丝隐忧在她心中浮现,诺伊斯和安可看起来早有预谋,但文学教授呢?是纳西瑟斯料定了一旦有人失踪就会有人离岛去报案,还是他们本就是同谋?

  而这个问题,终于在当夜有了答案,文学教授回来了,还带来了警察。

  校监让真相小姐陪同赫伯去塔楼,作为安娜法律上的亲属,警察在那里等她。

  当二人来到塔楼之时,除了警察外,还有文学教授、校监和克利俄。

  警察先陈述了一番他们得到的信息,诺伊斯确实没有去报案,同时他还是一个有前科的罪犯,而顺着这条线索,他们推论是诺伊斯杀死了安可,并伙同克利俄毁尸灭迹,并打算抓走克利俄。

  这实在太荒谬了……

  “请等一下!警察先生。”真相小姐叫住了他们,拦在他们和克利俄中间。

  “安可,并不是唯一个在这里凭空消失的人。”她将纳西瑟斯凭空失踪的事情说了出来,试图证明克利俄的清白。

  “纳西瑟斯,纳西瑟斯也一定是走进了那幅画里。”克利俄惊慌地指向悬挂着的那幅肖像画,尖叫着。

  真相小姐抓着她的手,让她把当天的所见所闻再仔细回想一遍,或许是对即将失去自由的恐惧,她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,开始回忆。

  “那天,经过校监夫人同意,我来这里跟安可聊天,安可一直很平静,甚至跟我聊起了她小时候的事情。然而可能是那天课程太多,我太累了,迷迷糊糊睡着了,直到一阵呜呜呜的,像提琴声一样的声音把我惊醒,我抬起头,就看到那幅画在发光。安可就那样走进了光里。”

  这似乎跟从塔利亚和文学教授那偷听来的,并无区别。

  但此时,随着一声又一声汽笛的长鸣,窗外的灯塔亮起,一束强光透过窗口,洒了进来,照亮了那幅肖像画。

  最终真相小姐的目光落在了对面那幅肖像画上,作画地点似乎就是这个套间,优雅的少女端坐在中间的沙发上,阳光从她左侧洒下来,照亮她美丽的脸庞。

  此刻,那根连接一切的丝线,似乎露出了一边的线头。

  “弦音响起之时,命定之人将揭开月光的门扉,于城堡最高处,踏月而来。”

  “教授,这就是‘弦音’对吧?”真相面朝着文学教授,发问道。

  “把这斩断所有缘分的汽笛声,描绘成如此缠绵悱恻的语句,每次看到,我都不得不感叹,那位王女也是风雅。”文学教授点了点头。

  那么现在,也许是时候揭开月光的门扉了。

  “校监女士,这间起居室的布局有改变过么?”

  “除了日常的维护和软装的一些替换外,墙体、布局、家具、藏品都跟当年王女住在这里时,一模一样。这是梅洛迪家族的要求。”校监夫人低哑的声音回荡在塔楼里,让人感觉凉飕飕的。

  那这间房,最大的秘密,应该就跟这幅肖像画相关了。

  “从这幅王女的肖像画,我们可以看出,光线是从王女的左侧投射下来的,那证明至少在王女住在这里时,这座塔楼面朝沙发的右侧,有另外一个窗口,而现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,被隐藏了起来。等我们找到那个出口,一切也许就有了答案。”

  “你知道答案了吗?”文学教授问我,但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好奇,反而,像拋出提问的老师。

  真相小姐点了点头。

  “正如您所说,命运的弦音,是修辞,但月光,确实是月光,然后……是月光的指引。”她爬上窗台,将那幅风景画遮住窗口,透过画中的月亮,下午时,阳光下扩散的光圈,在灯塔信号灯的照耀下,变成了一个集中的光柱,投射到了另一面墙上。对应的正是王女手中,面具的眼睛。

  “请警察先生,摘下那幅画,检查被光点点亮的区域。”真相小姐向警察们说道。

  当塔楼的秘密展示在众人眼前,孤月的传说终于揭开了真实的一面。

  警察们蜂拥上前,检查那块被照亮的区域。果然,那里有一个松动的砖块,按下去后,随着轰轰的声响,一层墙面下陷,一个能容一人的空洞,露了出来。

  真实的、皎洁的月光,洒了下来。

  窗台边,勾索的痕迹,清晰可见。而下方,就是船坞所在,而窗台台面上,历经岁月沉浮的提琴盒,静静躺在窗边上。

  警察激动的呼喊着:“那个传说中的提琴!”一边打开了它,里面却空空如也。

  在他们讨论着安娜和纳西瑟斯都是窃贼,要捉拿归案时,真相小姐阻止了他们。

  “不管是安可还是纳西瑟斯拿走了提琴,他们都无需被追究责任对么?”她问向一边的文学教授。

  ”没错,骑士们只需要知道故事的结局,至于那两样东西……想必已经回到他们真正的主人身边了。”

  警察不接受他的说辞,觉得他无法代替那位骑士的后人做这个决定。

  文学教授低声说道:“不,我可以。”他随即摘下了胸前的胸花,这时真相小姐才发现那是一朵水仙形的胸花,跟琴盒上那一朵一模一样。

  “这是属于我家族的约定对么?代表梅洛迪家族的校监夫人。”

  校监夫人接过胸花端详了下,然后点了点头。

  真相小姐忽然明白,那是属于这座古堡曾经主人、以及她的守护者,也是“背叛者”们的。

  事已至此,警察在第二天离开了,他们发布了对诺伊斯的通缉令和对安可的寻人启事。因为纳西瑟斯是成年人,且自愿离开的,他们没有再寻找他的下落。真相小姐也打算离开了。

  最后,真相小姐在画室找到了赫伯,跟她告别,她正在专心致志地临摹画作,这次的临摹对象,变成了那幅肖像画。

  说明来意后,她欣然接受了。

  于是,那天傍晚,真相小姐离开了孤月女校,开启了寻找安娜的旅程,但当离开画室时,赫伯最后的话,却让她久久不能释怀。

  “都说那位王女是绘画天才,但从技法来说,这幅不明出处的肖像画,却似乎技艺更精湛一些,她看起来远比我从那些历史存档里看到的王女鲜亮和真实。或许,别人,总是比我们自己,更了解我们最真实的模样,你说对么?真相。”

  后来,知道真相小姐遇到了一件偷梁换柱的窃案,让她对于赫伯的画,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。终于忍不住好奇心,真相小姐给文学教授写了一封信,并说出了自己的假设。这次,文学教授让真相小姐再次做一个选择,并会依据这个选择,在下次回信时,告诉她答案。

  

  “你喜欢不幸的“喜剧”还是“幸福”的悲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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